一晃就是十余日过去了。
这一日,秦诤正在自家小院中,给曹毅父女和王超,讲述道家养生的一些道理,与道家武功的立论依据。
“清静经说,大道无形,生育天地,大道无名,运行日月,大道无情,长养万物。又说降本流末,朴散为器。”
“反应到人体,就是说人由父精母血而生身,唯先天一点灵光,落入人身,便为神魂。故而这一点精神,是与天地相通,人的精神,本来蕴涵着无穷奥妙。这一点灵光精神,与父精母血,即是先天之本。”
“人在婴幼时代,虽然柔弱,但却是元气饱满,生机勃勃,和顺之至的,就是因为本元充沛,先天未破。但随着年岁渐长,情欲渐开,则渐丧天真,本元渐耗,成为了漏体。又时时受外邪贼风侵袭,所以就身体就每况愈下,渐走下坡了。”
“老子说:吾有大患若身。所以在道家看来,人从赋形降生那一刻起,就是从无名的本,降成了有名的末,从无形的朴,散为了有形的器。而我道家功夫注重养神、行气,练体。就是要惜爱三宝,把精气神锻炼得浑圆一体,潜藏不漏,由末,复返为本,由器,复返为朴。”
“黄庭经说:神仙道士非有神,积精累气成其真。这秘爱三宝,逆返先天,由末返本,由器返朴的过程,就是道家所谓的炼金丹。”
曹毅父女和王超,正坐在下方,正听得津津有味,忽然,秦诤就是一停,顿时没了下文。
正有些不解,就看见“西门道长”抬头冲着外面喝道。
“外面的朋友,你躲在墙角下也听了十几分钟了吧?虽说现在信息时代,咨讯发达,过去那些“法不传六耳”的规矩,都没那么讲究了。但你来了这么久了,招呼都不打一个,是不是有点不礼貌了?”
王超三人这才惊觉,原来墙外居然有人?
墙外传来一个悦耳的女声:“西门道长果然高明,原来却是早已窥破我的敛息之术,佩服佩服!”
随即就看见三米多的院墙上,出现一个身影,随即以一个优美的姿势,纵身跃起,落在院中。
三人定睛一看,却是一个体态纤柔合度,身姿轻盈,杏眼桃腮的美女,偏偏却又长了一对剑眉,平添了几分英气。让人一看之下,就联想红拂女、聂隐娘式的古代剑侠。
看见此女,曹毅就是一惊,连忙站起身来:“原来是严教官,您怎么来了?”
话说曹毅本是出自獠牙队,虽不是同一系,但以前却是见过严元仪几面,知道她的背景。
“小曹也在啊?”,女子随口招呼了一句后,冲秦诤一抱拳:
“鄙人严元仪,峨眉拳传人,在公家也有点小职务,所以有幸见过小曹他们传过来的,道长的几段演武视频,才发觉道长既是一位武功练到登峰造极,堪可与达摩、三丰祖师比肩的大宗师,所以才一时起意,特来拜会道长。来得冒昧,还请道长见谅!”
“你们这些高手,怎么一个个都不习惯走大门?”
话说方才曹毅一开口,秦诤就想起来了,在原先的轨迹中,王师傅没成长起来以前,此女就可以排在天下第四,只逊色于“见神不坏”的长眉毛,“外罡绝顶”的巴立明,和“至诚之道,可以前知”的唐紫尘三人。
其他什么岳鹏,赵光明,武运隆,刘沐白,风采,柳猿飞之流,真动起真格来,怕是还真拼不过此女。
不过既然他秦某人来到这里了,此女就只能排天下第五了。故而秦诤也不甚在意,吐槽了一句后,懒洋洋的道:“你来都来了,我现在还想过几天安生日子,也不能赶你走。所以这见不见谅的,也就那么回事。自己找把椅子坐吧。晶晶,倒茶!”
秦诤这话说得不甚客气,曹毅脸色就是一变,没想这位西门道长却是一个傲上闵下的性子?
他又素知严元仪出身名门,本身武功出神入化,又长期大权在握,所以就养成了高傲不容人忤逆的性子。
生怕道长此言得罪严元仪,以致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冲突。
就连忙劝道:“道长有所不知,这位严教官乃是…”
秦诤就举手一摆,打断道:“老曹你这人就是心思太多了,顾虑这顾虑那的,所以功夫才练不到深处。你也听见了,这位严女士是以峨眉传人的身份来的,那就代表此行是单纯的拜会武林同道。你扯官面上的身份就没意思了,是不是?”
秦诤这话说得很是直白。
严元仪眉头一跳,貌似欲发作,随即又忍了下来。
想到自己是因为久困于境界,在燕京虽然有武运隆,刘沐白等同级高手,可以随时交流切磋,但交流这么久了,还是困于原地。而前些天却在地方上送来的演习视频中,发现一个意外之喜。以她的眼力,当然看出“西门道人”当时还有所保留,是个深不可测的大高手。所谓“他山之石,可以攻玉”,一番交流下,说不定就能找到突破的契机呢?
说到底自己此行是来找人印证的,又不是来找茬的。些许不敬和忤逆,等交流完了,验过这道人的成色之后,再说也不迟。
严元仪便笑道:“道长真性情,倒是个直爽人!”
“大家都很忙,藏着掖着没意思。还是直爽一点好。”
严元仪微笑不语,就真的自己去提了把椅子,坐了下来。接过曹晶晶端来的茶水,喝了一口,放眼在院内四下一扫,见收拾得颇为简洁雅致。
就赞道:“没想小小a市,还隐藏着道长这般游戏风尘的市井奇人。”
“严施主缪赞了,比不得你大隐于朝。”
秦诤随口回了一句后,问道:“咱们痛快点吧,话说你这身居要职,日理万机的大人物,不在燕京纳福,跑来找我这江湖散人做什么?”
严元仪就痛快的把久困境界,交流切磋的来意一说。
王超和曹毅几人,方才释然,也不插话,静观两人交流。
还是那话,秦诤虽然不惧怕麻烦,却也不喜欢麻烦。知道此女由于久居高位,自家又身怀绝技。故而就养成了目无余子,顺昌逆亡的性子。为了免得此女以后来烦自己,说不得今天就要展示点灵威出来,将她彻底的震慑住,以打消她的一些阴私算计。
遂懒洋洋的道:“我观你一身武功,虽未曾达到返璞归真的至高之境,却也称得上一声炉火纯青。这天下虽大,你也当得起一声天下第五。可谓四海任由纵横,天下大可去得!又何必非要百尺竿头,更进一步呢?”
曹毅心中就是一突,生怕严元仪就此翻脸。
“哦?没想到道长既然对小女子评价如此之高?”,严元仪却是爽朗一笑,绕有兴趣的道:
“天下第五虽然不错,但所谓文无第一,武无第二。我从小就是个要强的性子,却是不甘心屈居第五。不知在道长眼中,排在我前面的,又是那几个呢?”
听道长把其评为天下前五,王超等人就是一惊,待严元仪说完这番话后。曹毅眉头就是一皱,暗道华夏十几亿人,排前五已经是此界绝顶了,这严元仪却还不满足,心也太大了吧?
他却没想到秦诤说的是全球前五。
曹晶晶毕竟少年心性,忍不住就插嘴道:“姐姐好厉害!我以后能排个前几十,前百的,就心满意足了。”
“好豪气!”
王超也觉这女子口气有点大,但见她眉眼中一片自信和坚定不移之色,却也难生出反感,反倒被她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气感染,忍不住就大声喝彩,叫了一声好。
严元仪何等眼力,王超几人的神色岂能瞒得过她?自是窥了个真切。
所以对王超和曹晶晶也生出些好感,对其微微点头示意。
话说王师傅现在毕竟还是个纯情少年,如何抵得过严元仪这貌若天仙的大美女的魅力?登时就是脸上血红,继而就转过头去不敢再看。倒是惹得严元仪眸中露出几分笑意。
秦诤暗自偷笑不已,原来的轨迹中,这俩可是死对头,这妞可是没少找王师傅的麻烦,现在倒好像彼此看对眼了。话说后来这妞被王师傅锤了个半死之后,好像患了斯德哥尔摩症似的,反倒对王师傅生出些暧昧,要不要干脆把这俩凑成一对得了?
心中在走私,嘴上却不慢,懒洋洋的道:“长眉毛算一个,你不否认吧?”
严元仪眉头就是一跳,瞬间收摄心神,肃容道:“道长怎么知道此人?”
秦诤道:“你先别管我怎么知道的。你扪心自问,打不打得过这长眉毛吧?”
严元仪剑眉一挑:“此人境界确实要高我一筹,但若是生死之争,我也未必就怕了他,输赢还得打过了再说。”
就连王超这学渣都知道,未必怕了,实际就是有点怕。如何不知道这位女侠般的漂亮大姐姐是在嘴硬?
秦诤呵呵一笑,也不拆穿,续道:“还有一位武斗之王,现在也稳胜你一筹。”
严元仪剑眉又是一挑,不置可否的道:“还有呢?”
秦诤颇有些意味深长的笑道:“真要我说出来么?你自己心里就没点数么?”
严元仪脸色就是一变,目露厉色,与秦诤对视片刻,见秦诤仍然一副平静如水的样子,才突然开颜一笑:“这也才三个,还有一个,不会就是西门道长你吧?”
秦诤当仁不让的点点头:“严施主果然是秀外慧中,冰雪聪明。不巧,就是区区在下。”
严元仪笑笑:“看来我这趟还真是来对了。”
看着两人言语间有些剑拔弩张的样子,曹毅就有些着急:“严教官,道长…”
秦诤就打断道:“我才说老曹你就是因为心中顾忌太多,所以才不能把武功练到顶点,你咋就忘记了呢?人家严施主既然是以武林同道的身份前来,就说明没打算用身份背景压人。你该叫她严师傅才是,不应该叫她教官。”
言下之意,是不是在你心目中,她就是个不讲规矩,不讲道理的泼妇呢?
曹毅还能有何话说?只能苦笑闭嘴。
严元仪就冷哼一声,回道:“道长也不用拿话来激我,我严元仪既然以私人身份前来,就没想过以势压人。道长大可放心!”
秦诤就懒洋洋的道:“倒不是我小人之心,而是我这人历来就不喜欢麻烦,而女人,往往就代表着麻烦。像你这样位身居要职的女性大人物,那就更是烦上加烦。所以我才有言在先。”
顿时差点把严元仪噎了个半死,暗道此人果然如资料所言,长了好一条毒舌,有时候真能把人气死。
不过毕竟是自家有事麻烦人家,所以严元仪狠狠瞪了曹毅两眼后,深吸一口气,又做了一番保证。
秦诤方才答应下来。
可怜曹毅无辜躺枪,心中暗暗叫苦不迭,我tm真的从来没有和道长提过你呀,从来没说过你小心眼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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